一

精卫是一只鸟。

这天，他在天宫看到了一只猴子，背对着他悄咪咪地摘蟠桃。

那正是桃子熟了得时候，一个个又大又水灵。

猴子爬上树，摘了一个往下丢一个，精卫就躲在树下捡。等到猴子下了，桃子已经被啃得只剩了个核。

猴子大怒，追着他三天三夜，跑了好几百里地，到了海边，一下踏空抓了瞎。

精卫想，这下终于得救了，却扑棱棱一头撞在了网里。

精卫绝望了。

正当他看着眼前的的猴子凶神恶煞快到身边的时候，十一出现了。

精卫大叫：“鱼兄，鱼兄，帮个忙吧。”

十一瘪了瘪嘴，极不情愿地用自己身上的鳞划开了网。

但是很快，他就后悔了。

“鱼兄，你可知道，那泼猴追了小爷三天三夜！”

“小爷我累的不行了，还被东海这破网子给拴住！”

“话说这东海怎么破得跟北荒一样，那土地老儿还跟我吹，东海豪华得堪比天宫！”

精卫大快朵颐啃着深海的虾兵蟹将，满嘴流油，看得十一嘴抽抽。

“鱼兄，你咋不会说话？”

十一忍无可忍：“我不是鱼……”

“诶，不重要，我叫精卫，从今天起，你就是小爷我的兄弟了！”

精卫拿翅膀拍了拍胸，从胸前递给他一块玉佩。却没注意到十一眼神闪了闪，又飞快黯淡下去。

精卫咂咂嘴，吃的十分满意。

他眼里是十一从没见过的目光，欣喜而善良。

“我叫十一。”他盯着手里水头极好的玉佩，低声说。

就这样，十一有了他鱼生当中第一个朋友，精卫。

二

精卫很高兴，从此可以骑在十一身上，在海里四处蹦哒。

为了躲那只讨厌的泼猴，他干脆赖在海里，和十一吃喝同住，十分和谐。两人没事儿去抓抓鱼虾，做个陷阱捞海参。

除了十一的窝不堪入目，精卫对这一切还是很满意的。

终于在精卫念叨了第一千零一次之后，十一无可奈何答应了重新找个洞。

两人搜寻了一圈却一无所获，决定分头找。

一直到晚上，天都黑了，精卫也没能见着十一。

他等啊等啊，终于恼火了，抓住一只虾兵头头，牵着他的须让他带路。

虾兵头头吓得腿打颤，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找到了遍体鳞伤的十一。

“你快走。”十一见了他，没有想象中的欣喜 反而异常冷淡。

精卫摸不着头脑，皱着眉头坐下准备和他好好唠嗑。刚想问他为什么，却不想一群虾兵蟹将呼地扑上来，团团围住。

“你快走！”

十一把他护在身后，亮出锋利的鳞片，尾巴在地上来回甩。

精卫看着摇摇晃晃站不稳的十一，终于抬起了脚。

三

砰！

啊！

一阵哀嚎。

这些小鱼小虾对精卫来说，不过就是一顿饭的事儿。

精卫膨胀了一下下，好歹他也跟猴子学过两招，不过……

这TM源源不断的吃几辈子也吃不完啊！

怂了怂了。

他扑棱着翅膀，一爪抓起来十一，果断跑路。

十一甩着尾巴，跟他一起到了天上，仍然冷着脸。

“喂，小爷好歹也救了你吧！”

十一不说话，瞪着他。

“我这不是找不着你才让他带路吗！”

十一仍然不说话。

“你再生气我就松爪了！”精卫恼火。

“我松了啊！松了啊……”

没等他说完，十一就使劲抖了抖身子，一下子盘旋在了空中。

精卫大惊。

“你特丫的是条龙？”

十一不屑地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水，把精卫淋了个透湿，又一头扎进海里。

“龙、龙兄，你等等我！”精卫在后面大叫。

四

又是一块大石头后面，十一静静疗伤。

精卫欲言又止，犹豫了半晌。

十一瞪了他一眼，身边的人立马就心领神会，跟机关炮一样开始念叨。

“龙兄，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！”

“你这好歹也是东海的贵族，咋能这么落魄呢？”

“你这是犯了什么事儿，有人要你的命？”

……

十一已经习惯了。

这次好像是真的，十一心想。

精卫猜对了一半，不是要他的命，而是要他的筋。

经过好几番打探，